【蔺靖 ABO】撷花客 (22)

垃圾不肯和我出去吃饭,于是我只有闷在家里含泪产出。。。

其实今天想罢工的。。。但是一想到阁主要见家长,我就好爽。。。

二十二、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(中)

 

又过数日,初夏来临,靖王府中小荷初绽。当蔺靖二人坐于池塘之侧,谈及鸿儿之时,梁帝一封诏书已在路上。

果然不出梅长苏所料,梁帝着手扶植靖王了。

萧景琰以玲珑子之身入朝堂,本该引得朝野震惊。可他身着朱红朝服立于殿前时,并无一人敢与梁帝正面谏言。直至萧景琰接手巡防营,誉王才按捺不住心性,可是皇帝都一再强调靖王乃是平常人,他也不敢拿此事大做文章。

这世上最能只手遮天的,莫过于皇帝。

誉王也为此事来过苏宅求教,梅长苏只道靖王不过是一介玲珑子,梁帝扶植他也是为权衡朝堂,实在不足为惧。梅长苏劝说誉王不动声色,只要于朝政之上功绩突出,夺得储君之位于他而言,乃是探囊取物。

誉王不知梅长苏与靖王早已连成一线,还很是赞同他之所言。

至于梁帝那处,到底忧心靖王曾是军功煊赫,如今又接手巡防营,等到势力再强上一些,恐怕不好把持。梁帝正寻思着寻些由头挫一锉其锐气之时,不想竟有好消息传到耳边——

靖王与某人出如同车形影不离,似有私情。

现成的把柄自暗线口中传来,只是他并不知晓,此人正真效力之处乃是江左盟。

三日以后,萧景琰入宫拜会静妃。先前萧景琰险些被送往西魏和亲,静妃只以为母子二人再无相逢之日,不想萧景琰不仅囫囵回来了,甚至还于皇帝跟前保全了自身。

如今再度重逢,母子二人恍如隔世,皆是既欣喜又感怀。静妃只望孩子平安顺遂,若是有情投意合之人,不论云中君还是平常人,不管官爵门第,真心相待便好。

静妃这厢考虑着皇儿归宿,萧景琰却压低了声音与她道:“母妃,儿臣开始夺嫡了。”

听闻此言,静妃顿时一惊,亦是低声道:“夺嫡?难道你至今还不肯认命?”

“母妃,不是儿臣不肯认命,是儿臣不能认命,”萧景琰眉头深锁,耐心与静妃解释,“如今父皇扶植儿臣,也是物尽其用。等到太子之位已定,儿臣再度沦为弃子,兴许又要被送往友邦,甚至……甚至落得与祁王兄一样的下场。”

“母妃,儿臣身不由己,不争不斗则我为鱼肉人为刀俎。更何况,当年赤焰军之案太过蹊跷,儿臣若是夺得储君之位,于翻案之事也有所裨益。”

萧景琰所言字字句句化为利箭,直中静妃之心。她也清楚,梁帝善弄权术,疑心甚重,今日扶植萧景琰,明日就能罢黜他。末了,静妃沉沉太息,握住萧景琰双手,低声道:“也罢,母妃知晓拦不住你,可是必须叮嘱你,万事小心,不必牵挂我……”

叮嘱之言还未讲完,便听得内监传报,梁帝已至静妃宫中。

静妃忙收了泪意,萧景琰亦敛了神色,一齐迎接梁帝。

“可巧景琰也在,今日朕来正是为他终身大事。”梁帝由静妃扶着一路坐上主座。静妃听得此言,只是浅笑应承着,并不明确表态。

萧景琰却是心中一惊,不由浅浅蹙眉。

梁帝不动声色地细细打量着萧景琰,看见他眉间似有焦虑之色,心中早已冷笑,面色却愈发祥和:“景琰今年也有二十七了。”

“景琰二十八了。”静妃亦是瞧见萧景琰神色阴晴不定,赶忙接过皇帝话头,继而双手奉茶。

“糊涂了糊涂了,也该二十八了。”梁帝啜了一口热茶,又道,“景琰一心为国效力,竟耽误了终身大事。”

萧景琰微微蹙眉,又不能强硬拒绝,只得回道:“如今父皇委以重任,儿臣分身乏术,无心沉溺于儿女私情。”

“景琰啊,你也不用逞强,虽说朕给你平常人之名,可你到底不是。玲珑子终归要寻个良人的。”梁帝一瞬不瞬地望着萧景琰,虽然满眼笑意,却好似鹰隼一般锐利的分明,“近来听闻,你与一名云中君出入同车比肩而行,也不知是何人能得靖王垂青?”

萧景琰心中大骇,不可置信地望向梁帝,几乎惊白了面色:“父皇——”

“这孩子,竟这般不懂规矩。”到底是静妃聪慧,眼见着气氛越发不对,先是责备萧景琰,继而转身与梁帝笑道,“景琰的性子陛下还不知道?这孩子不曾被当做玲珑子教养过,不懂这些。”

皇家的玲珑子擅自与旁人有私情,乃是大罪,自身将遭重罚,私通之人更会身首异处。静妃那番话暗暗提点萧景琰,赶紧寻个由头将此事解释清楚。

萧景琰不想牵连蔺晨,也不晓得此事在蔺苏二人谋划之内,又知晓骗不过梁帝,只得跪于地上道:“千错万错皆是儿臣之错。”

梁帝也不表态,兀自沉了面色,继续问道:“也不知是哪位重臣之子?”

“并非朝臣之子,乃是……乃是一介布衣。”情急之下,萧景琰未及多想,信口诌道,“乃是一名大夫,无官无职。”

“竟是一介布衣。”此言与梁帝听闻的线报吻合,他只以为萧景琰所言属实,终归又展露了笑意,言辞之间却又装作诧异,“能使得景琰倾心之人,必然有些出众之处,不如明日就请进宫来,让朕与静妃为你参谋参谋。”

萧景琰听得,赶紧推拒:“他也不是——”

萧景琰未及推拒,梁帝便侧身与静妃吩咐道:“静妃也懂医术,只说是要与他切磋论道,请他来一遭吧。”

静妃自然不敢回绝,只得先行应下来。萧景琰更是推拒不得,跪在一边,抬眼望向二人,眉头深锁。

片刻以后,梁帝才佯装反应过来,瞧了萧景琰一眼,笑得和煦:“怎么就跪着了?起来坐下,与你母妃说说,人品怎样。”

“是。”萧景琰起身入座,面色沉沉。

静妃深知萧景琰脾性,生怕他出言顶撞了梁帝,又见梁帝并无责怪之心,于是先行说道:“景琰素来端方,定不会瞧错人。”

皇帝面前,萧景琰不敢多言,只担心说多错多,略略与静妃轻笑,算作回应。

“朕也相信景琰的眼光,只是此事事关皇族威严,马虎不得。”梁帝不动声色地睥着萧景琰,仔细瞧着他的一举一动,“也不知姓甚名谁?”

听得此言,萧景琰眉头蓦然深锁,却又不敢太过表露心迹。他还不清楚梁帝已知晓多少事情,方才信口胡诌之言,梁帝也不曾表态,也不知有没有蒙混过关。今日若是他答错一句,日后蔺晨危矣。

正值此等进退两难之时,静妃终归出面解围:“景琰这脾气,哪好意思说这么多?还是等明日见了人,陛下亲自问才好。”

毕竟萧景琰还有用处,梁帝无意将他逼得太紧,索性顺着静妃之言道:“也对,也对。”

等到萧景琰回府,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蔺晨与梅长苏,那二人还装作讶异无比,将人蒙骗过去。

萧景琰不愿蔺晨牵扯进来,可如今终归逃不过这局面。梁帝明日要见人,今日便在靖王府外布下暗卫,他们根本逃脱不得。

萧景琰自宫里回来以后,便不曾展露笑颜,眉眼遍布阴云。蔺晨见了不免叹息,却又不敢告诉他此乃计谋,只得与梅长苏使了眼色,继而安抚道: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皇帝要见我,见便是。”

梅长苏得了眼色,顺着蔺晨话头接下去:“蔺晨是再慧黠不过的,靖王殿下该对他有信心。”

“皇室的玲珑子与旁人私通,乃是大罪,本王担心父皇轻易不会放过蔺晨。”萧景琰暗道蔺晨太乐观,只得将利害关系再讲清楚些,“我只说蔺晨是江湖郎中,一介布衣,父皇却执意要见你一面。”

“可巧我也想见见景琰家人。”蔺晨不愿萧景琰太过忧心,此事他与梅长苏早已料到,自然是胸有成竹,只不过不好与他明说,“梁帝如今将巡防营交予你监管,又忧心你势盛,总要寻个由头牵制你的。他不会将我怎样,明日见我,也只是为了威慑于你。”

蔺晨所言字字在理,萧景琰听得心下明了,可一想到梁帝已将目光投向蔺晨,他就忧心不已。蔺晨见萧景琰未曾宽慰,只得握住他的手,轻轻摩挲着,试图将温热分给他:“天塌下来,有我顶着。”

“不,我们一起顶着。”萧景琰不住叹息,反手握住蔺晨的手,与他十指钩缠,“鸿儿尚且年幼,我们都要好好的。”

昔日好友终成眷属,如今也不知该喜该忧,这光景落在梅长苏眼里,使他不由怅然。

翌日午膳以后,蔺晨与萧景琰同往皇宫。

蔺晨既非皇族后嗣,亦非宫人亲眷,本不能入内宫。但梁帝口谕,特令二人直往静妃宫中。

蔺靖二人到时,梁帝不见踪影,只有静妃端坐于宫中。静妃唤二人落座,继而细细打量蔺晨,倒是满面笑意。萧景琰本不愿将蔺晨牵扯进来,如今推脱不得,只得硬着头皮介绍:“母妃,这是蔺晨,蔺先生。”

“原来的蔺先生。”静妃笑得慈祥,“也不知如何与景琰相识的?”

“那还要追溯到半年以前。”蔺晨早已做好十足的准备,面色坦然,言辞恭敬,对答如流,“蔺某本是江湖郎中,半年前云游四方之时,恰巧遇到靖王殿下。彼时殿下受了些轻伤,在下本只是救他一回,不想与他竟是意趣相投。后来殿下回了金陵,蔺某也一路寻了来,如今尚借住于靖王府内。”

“蔺先生岂不知靖王乃是大梁皇嗣,如此草率行事,恐怕不妥吧?”静妃在乎萧景琰名声,言辞里渐露责备之意。

听得此言,萧景琰赶忙回护蔺晨:“母妃——”

此言看似责备,实则是静妃敲打蔺晨,试探他有无逾矩。蔺晨朝着萧景琰微微摇头,示意其不要多言,由他开口便好:“静妃娘娘,我与靖王殿下乃是发乎情止乎礼,未曾俞越雷池半步,如何就草率了?”

蔺晨将这一番言辞说得面不改色,颇有理直气壮之感。萧景琰不动声色,心里暗自佩服蔺晨能言善辩。

静妃见萧景琰回护蔺晨,心下顿时明了,却也不戳破,又露了笑颜:“景琰素来端方,本宫也信景琰中意之人亦是谦谦君子。”

萧景琰略略松了一口气,只道母妃这一关终归是过去了。可惜他未及放松,便听得内室一阵响动,有人朗声笑道:“原来是景琰到了。”

蔺晨不知是何人,只得将目光投向萧景琰。萧景琰会意,并不出声,以口型告知。蔺晨见他口型拟作“父皇”二字,顿时明了,暗道大梁皇帝果真老谋深算,竟藏于暗处,以静妃做幌子问话,好见降低他与萧景琰的戒心。不过此事也怪不得静妃,她身在宫中,很多时候身不由己。

静妃与二人浅然一笑,起身道:“正巧陛下午睡醒来,蔺先生也见一见吧。”

蔺晨与静妃回以笑颜,应道:“是。”

等到静妃转身去内室伺候皇帝,蔺晨眸里笑意渐无,一丝光芒宝剑出鞘似的悄然显露,极亮、极隐秘,也极凛冽——他知晓,真正的好戏即将上演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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