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蔺靖】元祐纪异 (12) 人民群众的好鸽子

感觉以后,蔺晨要为#为什么和红袖招#这么熟向景琰做检讨

鸽鸽以翅膀发誓,只是听曲子而已╮(╯_╰)╭都怪我太帅,太帅了人人爱

十二、欲寄彩笺兼尺素 其五

 

红袖招的姑娘远远瞧见了蔺公子,或是以团扇半掩粉面,或是起身相迎,俨然熟识已久。列战英站在蔺晨身侧,有些尴尬地推开半步,却被更多的脂粉红袖推挤得更远了些。

也是,蔺晨这人丰神俊朗,出手阔绰,不怪姑娘们格外喜爱。列战英站在一旁瞧着,一撇嘴角,暗道:“纨绔子弟。”

若在往日,蔺晨多是要和姐姐妹妹们调笑的,可今日萧景琰下落不明,他自然毫无兴致。便是此刻,一位姑娘朗声笑问:“蔺公子怎么二度造访,莫不是被哪位姑娘收了魂?”

这话倒是与列战英所言对上了,萧景琰必然是将那人当做了自己一路跟随,故而落入圈套。蔺晨计上心头,似是并不着急,犹是嬉笑着:“今日蔺某点了哪位美娇娘弹琴唱曲,便是被哪个收了魂。”

此言一出,诸人不知实情,还大当真要将那人揪出来嬉闹,纷纷道:“究竟是那个红粉知己收了蔺公子的魂?”

众人嬉笑了半晌,犹是不知究竟是何人作陪的,其中一人却道:“我只瞧见蔺公子独自一人去了二层雅间,不曾见到什么红粉红袖红胭脂的。”

总算是套出了些线索,蔺晨与一众姑娘作揖,继而快步去往二层。二层雅间皆是门扉紧闭,蔺晨略略感知,顿觉鬼气盈盈,暗道不妙。

萧景琰必然是遇险了,这些鬼怪是冲自己来的,更知晓他的软肋,想必有些本事。蔺晨不敢大意,并示意列战英莫要冲动,万一打草惊蛇,有可能伤及萧景琰。

这一扇扇紧闭的门扉后,唯有一处鬼气最甚,蔺晨方一站定门前,立时感知森森阴寒沁皮入骨。列战英下意识地退开半步,心线如被利爪勾住,莫名慌乱:“蔺先生,这里面——”

“水鬼。”原来不止一名水鬼为人所驱使,可是青天白日之时水鬼就胆敢这般现身,定有高人加持。蔺晨望向列战英,正色道:“列将军守在门外为好,切记莫要沾水。”

列战英本不知蔺晨为何这般笃定,可查丹霞公主案时,他也见识过此人的本事,故而不疑有他,全心相信。

便是此刻,门扉悄然敞开一次缝隙,无声无息。蔺晨示意列战英退开些许,自己上前窥视缝隙之后。

雅间之内无无声无息,偶有清风徜徉而过,引纱帘起舞。此内无波无澜,不过平常模样,唯独鬼气森森,阴郁异常。蔺晨推开门扉,再三叮嘱列战英切莫进入。

雅间之内,脂粉浓香久久不散,好似方才此地蜂缠蝶绕,恣意欢谑过。可杯盏茶点依旧整整齐齐地摆放着,丝竹管弦亦是静静放在原处,并无异常之状。

分外寂静之时,耳畔忽闻一首无名曲,悠长苍凉,如风起天际,江河入海,非是今朝时兴曲调。乍闻之刻,蔺晨一怔,蹙眉望向水墨屏风之后,隐约见得那人侧影。

萧景琰已换作素白衣衫,跪坐席上,手拈竹叶,缓缓吹出无名小调。也不师承何处,本不通音律的靖王,竟也将一片青碧竹叶吹得有模有样。

蔺晨站在一侧静静瞧着他,有那么一瞬,眸光沉沉,如含悲戚。等他稳了心性,细细探知,反倒察觉不出一丝鬼气。萧景琰不似为邪祟附身,这模样委实异常,蔺晨不敢轻举妄动,只静观其变。

一曲终了,竹叶自指间飘落,萧景琰犹是眸光低垂,跪坐地上,极是乖顺的模样,与往常截然不同。

既然不是被附身,便是为术法所控制了。蔺晨倒是像看看,幕后之人究竟要做什么。如是想着,他索性拿了折扇将那人下颔微微一挑,引着他抬起头来望向自己。

本是低垂的目光自下往上缓缓抬起,最终也不曾与蔺晨对视,反而落在了他时时佩戴的玉珏上。绯红颜色映入乌黑的瞳仁,化作一簇火苗,萧景琰抬手摩挲那块玉珏,喃喃道:“大人至今还在寻找他吗?”

“已经找着了。”蔺晨不动声色地应话,另一首摩挲那人面颊,可心中却是慌乱。眼下这等情形,究竟是萧景琰回想起了什么,还是被人控制,委实难有定论。

若说是为人所控制,可萧景琰本人身上并无妖邪侵染之气;若说已然记起某些零碎记忆,可他终归已经是萧景琰了,不该是这般顺从模样。

听得此言,萧景琰竟是笑了,眸光灼灼地望着蔺晨,恍如澹澹星河。食指勾开衣带,素白衣袍自肩头褪去,露出绯色薄绢衣衫来。

深色红豆在薄绢之下若隐若现,钩缠着旖旎风流。

蔺晨眸光骤深,却仍旧清醒着,忙不迭俯身,想为他将外袍重新披上。萧景琰拿手臂环住蔺晨脖颈,勾唇轻笑:“真巧,我也找到了。”

此刻,蔺晨与他凑得极近,近的只要稍稍动作,双唇便要相碰。蔺晨也不曾多想,深吻了那人,引他唇舌共舞。

蔺晨仍是清醒着,并不曾为色相所惑,骨节分明的五指顺着那人修长的脖颈抚摸,轻柔如微风拂柳。

便是这个了——

深吻之时,蔺晨眸光一凛,自萧景琰乌发之下探得一根银针,骤然拔出。

萧景琰本还柔情缱绻地回应着蔺晨,在银针离开的一霎,灼灼的眸光猝然黯淡,下一瞬,便已垂头睡去。

蔺晨将银针别在腰带之上,意在带回苏宅细查。他后又褪去身上外衣,为萧景琰披好,不料还未带人出去,忽见一注流水自门外涌入,直朝他们二人而来。

蔺晨忙不迭脚下错开,不愿沾染半滴,却又见水流化作箭簇,飞溅而起,直朝他与萧景琰射来!

萧景琰尚在昏睡之中,蔺晨怀抱一人终归难以正面较量,唯有旋身躲避。那箭簇虽为水流之质,却堪比寒铁刀剑,贴着蔺晨耳鬓破风而去,直穿入朱漆梁柱。

方才躲过一劫,还未及庆幸,垂眼便见地板缝隙之间缓缓渗出流水来。流水自散乱无形,渐趋化作一个模糊人形来。

情急之下,蔺晨扫落了案桌之上的杯盏茶点,将萧景琰稳稳放好,确保他沾染不到半分水流。

那流水人形,隐约可见乃是曼妙女子,缓缓朝他走来,十指纤纤,拟作兰花,骤然弹开的瞬间,箭簇又至。

十根箭簇自四面八方而来,比方才更为险恶。方才已然见得,那水做的箭簇穿石破木,如若不曾躲开,必然伤及要害。可萧景琰尚在案桌之上昏睡不醒,蔺晨知晓,即便自己躲得开,萧景琰也将丧命于此。

箭簇逼近之刻,蔺晨退无可退,折扇引风为刃,生生截断水流。水鬼见蔺晨接住致命一击,潺潺流水化作的纤纤十指,再度轻旋,又是十只箭簇破风而来——

这一回,箭簇并不针对蔺晨,而是直往萧景琰刺去!

萧景琰中了术法与傀儡针,一时半会儿难以苏醒,此刻危险将至自是浑然不知。此刻躲避不及,蔺晨也未曾多想,不顾水火相克,俯身将其揽入怀中,拿后背迎向箭簇。

费劲千辛万苦才寻得的人,怎能就此得而复失?

他已想了许多后果,不知是生是死,不知是痛是苦,可偏偏等了许久,也不见箭簇袭来。蔺晨心下诧异,一边护着萧景琰,一边转身望去,只见得箭簇与自己相距咫尺,却偏偏停住,哪怕在近上半点,也将血溅三尺。

水鬼悄然勾唇,无声而笑,化出一副揶揄的水流面貌。她十指一勾,箭簇纷纷化作流水,雨水一般坠落地上。

“你——”蔺晨越发诧异,由始至终不懂此水鬼之意。话未说尽,却见得地上水渍纷纷回流,缠绕水鬼周身。女子形貌渐散,不多时,已化作一滩清水,悄然离去。

恰是此刻,红袖招的姑娘们寻着蔺公子踪迹上来二层,见着列战英守在门外,当即心领神会,不过他阻拦,硬是闯进门去。

列战英跟随萧景琰久了,自不知女人也能这般如狼似虎,阻拦不成反遭调笑,顿时耳根燥热。在忧心靖王殿下安慰之余,他还暗暗为蔺晨捏了一把汗,这屋子的情绪,大抵是饿虎扑食。

蔺晨丝毫不知,列战英已将自己比作了盘中肉,正想着如何掩人耳目地带着萧景琰出去,忽闻门扉大开,当即眸光一凛,以为又有妖孽。

谁知乌泱泱挤进来一群红袖娇娘,嬉笑不止:“我们是来瞧瞧,究竟是哪个收了蔺公子的魂!”

蔺晨瞧着萧景琰,有些窘迫地拿外衫罩住他头脸,朝着屏风外胡诌道:“我们鸳鸯戏水,姐姐也爱看?”

几个姑娘瞧着满地水渍,心领神会,掩唇轻笑,皆是退出门外。等到众人离去,列战英终归耐不住了,推门而入,试探问道:“蔺先生?”

“来得正好。”蔺晨自屏风之后走出来,与列战英道,“人已经寻着了,只是此刻不方便出来,还请列将军雇个软轿停在后巷,我们随后便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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