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蔺靖】元祐纪异(1)→_→再次尝试

相信我,这只是一个谈谈恋爱,破破案,滚滚床单的奇幻串烧

可以保证的是,甜

 

一、今宵试把银釭照 其一

 

良辰美景,睡莲花开,今宵试把银釭照,相逢尤疑是梦中。

鲜血染红了葱白的手,沁入密密绣着金线的袖口,化作暗红一片。新嫁娘解开衣扣,本该含羞带怯如雨打红莲,如今却瞪直了眼,瞧着双手决眦欲裂。

“你——你!”穆青指着新婚妻子,蓦然跌坐在地。

霓凰郡主听闻惨叫赶来时,丹霞公主已然断了气,十指鲜红如染蔻丹,犹是捂着半开的领口。

新房之内腥膻之气冲人,郡主掩着鼻息走上前去,只见丹霞公主犹是捂着半开的衣领,双目圆瞪,早已散了瞳孔。霓凰沉沉叹息,抬手为她抚上眼帘,不想那双不肯瞑目的眼固执地圆瞪着,片刻以后,落下两行血泪。

此情此景,饶是霓凰乃姽婳中的翘楚,巾帼中的豪杰,乍一见得,也不由心生惊惧。

夏夜暖风送来丁香馥郁之气,却冲不散新房里令人作呕的腥膻。霓凰郡主扶起弟弟,命人送他去别处修整。

也不知是何人偏生得眼尖些,猝然惊惶高呼:“呀,公主的衣衫——”

穆青听得此话,不由再度望向床榻,公主犹是披着绯红嫁衣,在微微松开的衣领间,不是肤如凝脂,而是殷红似血。

不知何时,那处失了皮肉。

 

翌日,丹霞公主惨死之事传遍金陵,满城震惊。

谈及这门婚事,众人心照不宣地知晓,是当今陛下为了拉拢云南幕府,权衡一方藩王势力。如今公主死于新婚夜中,且死状凄厉,穆家自然有逃脱不开的干系。

此案本是由誉王着手查办,可也委实棘手,其一,此案重大,如若接手,则必得查出个所以然来;再者,万一当真是云南王府害死了公主,也不能轻易揭发,毕竟连当今陛下也忌惮藩王势力。

如是思索再三,萧景桓终归推脱了此事。这朝堂里翻覆的,都是再聪明不过的泥鳅,知晓此事好比烫手山芋,办好了无功,办不好则是大过,故而人人推脱,一连五日,竟无一人敢应承下来。

直到换防的靖王入了皇城,梁帝终归找着了人选,不由分说,便将此案交由他来查办。

萧景琰接了案子,却也不是外人眼中不明不白就应承下的——他想在这皇城中立足,总要寻个突破之处。

列战英引着自家殿下去瞧公主尸身,夏日炎炎,冰块亦止不住腐败之相。丹霞公主犹是圆瞪着双眼,曾经顾盼神飞的美目,而今如蒙了一层棉絮,混沌不堪,眼角下的两注鲜红犹挂在脸上,结痂作暗黑颜色。

饶是从前看惯了战场横尸,萧景琰亦不由频频蹙眉,掩住口鼻:“查到了多少?”

列战英掀开白麻布,鲜红嫁衣立时映入眼帘,他引着殿下望向公主微敞开的衣襟出,答道:“公主……公主撕开了皮肉,失血过多而亡。”

此言极是荒诞,萧景琰惊诧地望向他,却见列战英神色并非胡诌:“一名娇弱女子,怎么会——”

“这也正是属下想不明白的。”列战英望着公主脖颈上暗红的结痂,眸光沉沉——那一处,失了整块皮肉,却寻不到半点刀伤,而是撕裂的痕迹。

“荒唐!”萧景琰本是不信的,当即走上前去,细看伤处,顿时无法反驳。列战英所言非虚,伤处极不平整,的确不是刀刃所伤。

但一名弱女子,又是个养尊处优的娇贵公主,即便不愿下嫁云南王府,也不可能有胆量做出这等惨烈诡谲的死法。

“不可能,不再情理之中。”眉心早已死锁成“川”字,萧景琰喃喃自语,“不可能——”

“怎么不可能?”

门外骤然传来清朗呼声,萧景琰听得声并不熟悉,顿时警觉:“谁?”

白衣男子姗姗走进来,不急不缓,腰间配着绯色玉珏,以扇掩鼻,只留一双狭长眼眸在外,顾盼里丰神俊朗,正朝着萧景琰望过来。

莫名而来,只怕心思有异,萧景琰愈发防备:“你是何人?”

男子微微躬身,权当做施礼,仍旧以扇掩鼻:“在下蔺晨。”

“蔺晨?”萧景琰不曾听闻过此人,狐疑地打量他半晌,后又望向列战英。

列战英微微摇头,示意并不知晓,继而与蔺晨道:“办案之事岂容闲杂人等置喙?先生若不速速离去,只怕殿下不会轻饶。”

“并非蔺某想要插手,实在是受人所托,推拖不得。”蔺晨也不顾萧景琰的防备、列战英的狐疑,“啪”的一声将折扇拢于掌心,走到尸身近处,一指嫁衣衣襟,“殿下请看,这皮肉与嫁衣融为一体,蔺某猜想,应是公主脱衣之时一道撕开了皮肉。”

“胡言乱语。”萧景琰连连嗤笑,“岂有衣衫与皮肉化作一体的?”

“怎么没有?”蔺晨见萧景琰非但不信自己,甚至还在讥讽,当即拽了那人衣袖,硬是将他带到跟前来,理直气壮道,“眼前的不就是?”

“先生莫要胡搅蛮缠。”列战英见此人放诞无礼,当即要拦,却被蔺晨一扇子挥开。等到二人错开以后,他犹是不曾明白,怎就败给了这文士样貌之人。

萧景琰本还不屑一顾,眼下经不住蔺晨叨扰,少不得看上一看。这一看之下,顿时一怔,萧景琰忙不迭夺来蔺晨折扇,微微挑起嫁衣衣襟,只见其上果真连着翻翘的干裂皮肉,难分彼此,竟如同织在布上:“这——”

“这是妖邪作怪!”

蔺晨断言之下,复又抄着手望向公主露在袖外青白的双手,依稀看见指甲缝中夹杂着皮肉,喃喃自问:“人皮嫁衣?”

“什么?”萧景琰尚在震惊之中,“先生知道多少?”

“略懂而已。”蔺晨不再多言,兀自离去。

那把碰了尸身的折扇已染上晦气,蔺晨左右不会再要了,故而独自行至僻静处时,扬手燃出火苗,将其烧为灰烬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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