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蔺靖 ABO】云端谣 (3)→_→ 一丢丢触手

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,莫过于有贼心没贼胆

然而,比起有贼心没贼胆,更惨的难道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

来日方长来日方长,继续伪养成,强调下,景琰真的25,蔺晨自称15

三、蹁跹影惊鸿(下)

 

少年人好比乔木幼苗,生机盎然,经一番悉心救治,不多时,蔺晨便已缓过一口气来。

正如萧景琰所想,这孩子心性坚韧,不惧行军困苦,即便苦菜糙米也无所怨言,上药时分明痛极,却只每每咬牙,并不痛呼。

无论多少次上药,萧景琰都会心生不忍,如今创口结痂,本该光洁的后背斑驳不堪,教人触目惊心。萧景琰拿了膏药在掌心化开,细细给蔺晨抹上,柔声道:“不必逞强,痛狠了便说。”

少年趴在萧景琰膝头,埋了脸闷闷道:“靖王哥哥比王军医下手轻多了,不痛。”

萧景琰听了,先是轻笑,继而道:“你多大了?十四,还是十五?”

“下个月就十五了。”蔺晨听着萧景琰语气,只以为他要将自己送走,忙不迭抬起脸来,两手攥住萧景琰衣裾,也顾不得牵扯到背后创口,“靖王哥哥,我已十五了,也能从军打仗了,不要赶我走。”

少年恳求之时似有泪眼,可怜见得。萧景琰常年行军,也不错照看过孩子,一时不知如何安抚,只得赶忙解释:“哥哥何曾说要将你送走了?”

彻骨痛意都不曾令他落下半滴泪水,如今只应疑心将遭遣送,当即便泫然欲泣。萧景琰自云粗人,也不懂如何安抚孩子,一时手忙脚乱起来,便是方才自称“哥哥”而非“本王”都不曾察觉。

“等到身子大安了,你便随着王军医打下手,多学些医术药理。王军医乃是憨直之人,只要你有心与他勤学,他定然倾囊相授。”

蔺晨听得萧景琰并非是要遣送自己离去,当即破涕为笑,小兽似的埋首在萧景琰腿间,亲昵地蹭了蹭耳鬓。

萧景琰被他这模样逗笑了,暗道孩童纯真,抬手抚了抚他长发,本想开口再说教几句,却蓦然见得蔺晨动作一滞,似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之事。

萧景琰本还不明就里,不想这孩子忽然抬起脸来,微瞪着明眸望向萧景琰,认真道:“靖王哥哥身上怎么有香气?”

“香气?”萧景琰先是一愣,面色由红转白,蓦然想起早前王军医与列战英的嘱咐,这才意识到,因忙于处理蛮族余党,他竟将这等大事抛诸脑后。

蔺晨撑起身子,凑到萧景琰脖颈,细细嗅了鼻子,好似逡巡属地的小兽一般:“似是山间的石斛兰……旁人的没有这么好闻。”

温热的气息尽数洒落在肩颈,萧景琰立时一怔,几乎僵直了脊背,忙不迭往后退开,继而若有所悟:“你闻得到这气息?”

“时而嗅到些,靖王哥哥的与那些人不同。”蔺晨见萧景琰退开,也不作纠缠,老老实实地坐好,又见得萧景琰面带阴云,有些无辜地蹙眉,怯怯问道,“是不是我唐突冒犯了?靖王哥哥不要遣我走!”

“傻孩子。”萧景琰与他笑了笑,继而起身,“哥哥要离去几日,列战英与王军医会照看你,安心养伤。”

这孩子已嗅得到情潮之气,将来必不是化作平常人。若是云中君,留在军中再好不过,若是玲珑子……这军旅之中,玲珑子委实难以容身。

蔺晨侧身躺着,瞧着那人匆匆离去的身影,削背挺拔如松似柏,颀秀身形若竹似梅。

他蓦然勾唇一笑,还是那副纯真模样,眼中神色却意味深长,语调又恍如稚嫩少年一般:“蜂腰鹤形,当真是美人啊。”

翌日,列将军只道靖王殿下去了姑射郡,大抵要滞留七八日,近时并无征战之事,众人只须休养生息。

其实,萧景琰与列战英连夜去了军营北侧的琅琊山,连夜寻了处凉爽干燥的山洞,稍作布置,便赶在日出之时匆匆入住。

山间清幽,草木葳蕤,并无夏日炎热之气,在此暂避再好不过。

萧景琰将早前王军医塞给他的药粉自腰封里取出来,以热水冲调,继而装入水囊之中。

军中多是云中君,抑制之药供不应求。萧景琰常年隐藏身份,与云中君同出同入,较之旁人,更是不可缺了药物。如今边关战乱将将平定,军资不足,他也只能尽力节省,唯有指着这一份药挨过七天。

眼下尚未到难以自抑之时,故而并不能喝。

王军医到底是有心人,虽说依照萧景琰之命,当真只包了一份,但也多加了些剂量,生怕靖王孤身在外熬不过去。

燥热与悸动游走在血液里,萧景琰侧卧在薄毯上,蜷起双腿、抱紧双肩,轻咬唇瓣。不多时,兰香已然散出,虽清雅淡然,却绵长不绝。

修长茹笋的五指攥紧了衣袖­,他知晓,桃花雨已至。

入夜之时,山间草木颤颤,月华极盛,照得洞口一片澄澈。萧景琰难受得紧,婴儿似的蜷起身子,迷惘地望着山洞外的月光,怔怔地想起当初来。

若非当初及时隐瞒了玲珑子之身,又故意激怒父皇致使遣往边疆,他早已沦为权衡利益的筹码,陷落深宫后院之内,再无自由可言。但若当真这样,他也不必刀口上舔血,更不必受情潮折磨。

世间难得两全之法,身躯苦楚,还是心中苦楚,二者择其一,前者自然不值一提。

恍惚之间,清风拂面,裹着着另一股馥郁之气。

萧景琰微微蹙眉,虽身体乏力悸动难耐,心中却是清明警醒,略略一嗅,便忙不迭掩住口鼻。

这馥郁香气并非山间花草,而是——

云中君暖情求欢之气!

萧景琰暗道不妙,赶忙去取药囊,也顾不得此刻桃花雨未至巅峰,满心只想快些平复躁动。若是有云中君有意强来,他也好恢复气力,与其周旋一二。

不想方寻到药囊,手腕骤然一紧。萧景琰转头望去,只见不知何处落下的藤蔓已绕在他手腕。

萧景琰曾听军中老人说过,山间偶有这等老藤,似精怪却非精怪,砍断便可逃脱一劫。

萧景琰面色一沉,却也镇静,当即抽刀欲砍。殊不料藤蔓竟似活物,分支一抽,竟震得他手臂发麻,便是刀柄也握不住了。待到短刀落地,三两根藤蔓已将他双手紧紧缚住,高举过头顶吊着。

馥郁甜烂之气自四面八方涌入鼻息,萧景琰被这气息一勾,本就所剩无几的气力尽数烟消云散,此刻如离了水的鱼,兀自垂头喘息着。

那藤蔓似是活物,慢条斯理地剥去萧景琰鞋袜,爬上光裸的脚踝,缓缓拉开些。

萧景琰只有立着足尖,才将将站稳。他不知这是什么东西,却隐隐知晓自己即将遭遇什么。手腕挣了挣,看似纤细的藤蔓纹丝未动,此时,他当真是怕了。

冰冷的藤蔓潜入衣裾之下,顺着修长笔直的腿渐趋向上,手掌似的搓揉臀丘,留下一片黏你的水渍。

萧景琰无力地摇头,困兽似的低吼着:“不……”

此言放出之刻,藤蔓竟尽数松开,逃命似的四散而去。萧景琰骤然跌落,伏在地上喘息良久。他抬眼望向前方,隐约见得有人匆匆前来,踏碎一地月华。这身影莫名熟悉,思绪混沌昏沉,未及想到究竟是何人相救,他已沉入梦寐。

“多亏我来得及时。”少年负手走进来,五指之间俨然还攥着一把根须。

蔺晨俯身端详了萧景琰,瞧见他眼眶绯红,睫毛濡湿,似有泪水将落未落。又在他颈间细细嗅了好一番,闻饱了清雅兰香,才扫兴地打量了自己眼下的孩童身形,叹息了好一阵。

“靖王哥哥,若非此刻我恢复不了真身,也化不出成人形状,否则有你哭的。”说话之时,蔺晨不屑地扔了手中根须,只见根须方一落地,便扭动不止。

蔺晨睥着他,本想多教训几句,又自觉眼下身形毫无说服之力,只厉声道:“滚!”

纵使蔺晨重创未愈,这修为百十年的小妖精,也斗不过琅琊阁阁主,如今侥幸讨回一命,当即土遁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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