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蔺靖】尘心 (42)

作死小能手成功与景琰会师,

一句话成功完成双杀,既卖了爹亲又得罪未来的houma

庭生筒子前途愈发黯淡

以及,景琰一定会去找那把剣的,不找就不是萧景琰了

四十二、浪淘风簸自天涯(上)

 

梦里不知身是客,一晌贪欢。

酣眠之时,蔺晨恍如一叶扁舟,置身梦境长河,随波逐流。

他看见两岸红梅醴艳如火,复又吐露了芬芳,而梅林之畔,有素衣鹤氅之人与他遥遥施礼,似有拜别之意。

“梅长苏!”蔺晨见人要走,忙不迭出言挽留。只是方一出声,那人身影如朝雾消散,渐趋斑驳。而他尚在水中漂流,无法留住河畔之人,唯有任由那身影渐远渐淡。

未及伤怀,他抬眼便见红梅仿佛绽尽了最后一丝醴艳,渐趋衰败枯萎,清风过去,落花难留。蔺晨本欲伸手接住一瓣,不想指尖方一触碰,落花立时化为齑粉,四散而去。

不消得片刻,两岸竟已是枯枝颤颤满目颓唐。而目不能及的更远处,尚有一抹绯红。这绯红如朱砂无意间落到水墨山水之上,说不尽的浓烈炙热。

蔺晨顺着水流而去,终归看见那人双手捧着青瓷瓶,正目光灼灼地回望过来,瓶中的一枝红梅未曾衰败,反而缓缓绽出新芽。他看见萧景琰追逐着水流的方向,一路奔走,却终归追不上自己的步伐。蔺晨伸与他伸出手,却怎样也碰不到那人近在咫尺的指尖,分明只差这一星半点。

水流越发湍急,萧景琰的步伐渐趋无力,继而缓缓驻足在河畔,再不上前追赶。蔺晨与他遥遥相望,便这般看着二人擦肩而过,继而渐行渐远。

他尚在水中身不由己,也只能这般看着,骤然痛彻心扉:“我……终归与你背道而驰。”

等到骤然惊醒,蔺晨方看见萧景琰尚睡在身畔,这一次竟醒的比他早些,现下正目光灼灼地瞧着他。梦中悲戚未解,蔺晨被瞧得有些不自在,故作轻松道:“我脸上有花不成?”

“脸上倒是没有——”萧景琰往蔺晨怀里凑近了几分,伸手摩挲蔺晨眼角,“眼中却有泪花。”

“嗯?”蔺晨一愣,握住萧景琰的手腕,继而说道,“景琰,不要走了。”

蔺晨素来风流,日日嬉笑,至少在萧景琰跟前从未流露过一丝脆弱。萧景琰却知晓,越是游戏人生之人,越是不忍伤逝之苦。他轻吻了蔺晨的唇角,柔声道:“好。”

如是温存一夜以后,蔺晨离去,不想此处来了位不速之客。

萧景琰瞧着那人不过是个二百年修为的小魔物,眉眼倒是清俊,只是神情与蔺晨有五分相似。萧景琰不知此人是谁,只等他先说明来意。

昨日魔君与天人颠鸾倒凤之时,此事就传遍了魔宫,庭生想着还未曾见上一面,不免遗憾,故而趁着空闲便找来了。

倒真是个美人,眸似星子落其中,单单一双眼睛便胜过了万千风情。

这目光好似要将人看出个洞来,萧景琰终归耐不住先开口:“你是何人?”

庭生也知这般打量他人委实不礼貌,故而笑道:“我——”

不想还为说完,便听闻外间一声高呼:“庭生!”

一听便是蔺晨的声音,萧景琰暗笑,庭生蹙眉。等到他悠悠走了进来,庭生忙笑道:“父王。”

不想此乃蔺晨之子,萧景琰抬眼望向他,复又望向蔺晨,神色之间意味不明。蔺晨生怕萧景琰误会,只得与他笑道:“义子。”

萧景琰微微颔首,也不回话,只看这二人如何唇枪舌剑。蔺晨自然知晓萧景琰有心看他笑话,与庭生故作威严道:“你不潜心钻研驯化异兽之事,到这里来做什么?”

“儿臣心系父王,故而前来拜见。”庭生自然不能说因美人之故,只得说,“父王甚是安好,这就退下。”

“回来。”蔺晨兀自寻了一处坐着,依旧不苟言笑,唤住了意欲逃之夭夭的人。萧景琰见他佯装威严,心中早已憋笑,但又想着总要给堂堂魔君留些颜面,因而并不做声。

庭生驻足,转身与父王赔笑:“儿臣昨日献宝有功,能否将功抵过?父王能与美人一晌贪欢,难道不是那个银——”

“你小子!”再说下去该惹到萧景琰了,蔺晨骤然打断庭生之言,“出去。”

庭生得了话,忙不迭离去。

这回轮到萧景琰睥着蔺晨,蓦然冷笑:“那东西是他献给你的?”

“景琰……”蔺晨最是机敏,见得此番山雨欲来之色,心中不免暗道庭生坏事。那银环还扣在萧景琰脚踝之上,道并非蔺晨有意将人锁住,只是担心萧景琰真去寻找魔剑伤了自身,再借此办法蒙骗天帝。

“给我松开。”萧景琰沉了眉眼,似有嗔怒,“有其父必有其子。”

蔺晨蹙眉道:“等到风波过去,自会给你松开。”

萧景琰望着蔺晨,倔强心性复又萌芽:“你信不过我?”

“景琰,你我太过了解彼此,何必激我?”蔺晨知晓萧景琰有心出言激他打开锁扣,故而并没有一星半点恼怒之意,“若是没有它镇着,你定要去寻葬青川。”

末了,蔺晨望着萧景琰,一字一句,言辞决然:“我说过,此计断然不行。”  

评论(17)
热度(140)

© 艾米丽的油画 | Powered by LOFTER